周宗艾在罗汉花园式工厂


　　文/慕雨涵
　　酒界泰斗周恒刚先生，1918年11月（公历）出生，茹古涵今，毕生倾注于中国白酒的发展。今年恰逢先生诞辰100周年，为缅怀大师为新中国白酒事业作出的贡献，笔者专程奔赴北京感念其风采。
　　周老对泸州老窖关怀备至，曾三次莅临泸州老窖进行指导：1989年，周老第一次到访泸州老窖视察，自称“无量酒徒”的周老为泸州老窖留下“浓香正宗”的墨宝；2001年，84岁高龄的周老第二次光临泸州老窖，专程参观制曲生态园，鼓励泸州老窖争做“天下第一曲”；2002年，周老人生最后一次传道授业讲课也是奔赴泸州，授课间隙，还专门品鉴国窖1573，盛赞其“如一位美人，增之一分则长，减之一分则短，真是恰到好处，无可挑剔”！
　　周老与泸州老窖渊源匪浅，而本文撰写的主人翁是周老的外孙周宗艾，他与泸州老窖也有着一段特殊的缘分。
　　抉择 无量酒徒“钦定”泸州老窖
　　周宗艾是周老最小的外孙，80后的宗艾聪明、活泼、独立，在绘画上天赋异禀。初中毕业后，他便被徐悲鸿绘画学校录取。在美学界深造一年后，17岁的宗艾便转学到了泸州。从全国政治、文化中心来到偏远的四川泸州，“北漂族”变成“南漂客”。这个转学似乎有点儿违背常规模式。
　　但其实，这是姥爷的一个心愿。周老一生为了中国白酒事业奔波于祖国天南海北，曾到各地酒厂实地调研，深入基层一线，写下学术论文400余篇，撰写各种专业论著1680多万字，其中《麸曲酵母》《糖化曲》《白酒生产微生物》等著作不仅成为白酒生产和研究的必备资料，有些还被指定为大学正式教材。周老关于《泸型白酒窖泥微生物的选育与防止老化的研究》《生料酿制白酒及其推广应用》《浓香型白酒工艺改革研究》等科研成果多次荣获国家级大奖。
　　八十高寿的姥爷对小女儿周心明说：“我和酒打了一辈子交道，写了一辈子酒书，到第三代没有人能看懂，很遗憾。”周心明很明白父亲的心愿，立志送自己唯一的儿子周宗艾到专业的酒类学校学习。
　　经过了解，全国的酒类技术学校仅有两所：一所是陕西西凤技工子弟学校，一所是泸州老窖技工子弟学校。周老做出了自己的决定：两个地方都曾去过，但上世纪60年代以来，泸州老窖响应国务院“提高名酒质量”的号召，在全国开办酿酒科学技术培训班，让全国20多个省市酒厂的技术骨干、勾调人员都接受了专业化的培训，泸州老窖为行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，且培训时间更早、经验更丰富、知识面更广，还是浓香型白酒的发源地，“浓香正宗”在老窖，让宗艾去泸州吧！周心明遵从周老的决定，把心爱的儿子送达泸州。
　　南渡 文艺青年求学路
　　宗艾对泸州，对泸州老窖最初的印象源自姥爷酒柜里珍藏的泸州老窖佳酿。是怎样的城市能酿造出这样的美酒，让人心向往之？
　　带着疑问，宗艾到了泸州——微风吹拂，夹杂着湿润的空气，一丝醉人的芬芳沁入心尖；峰峦叠嶂、山色空濛，长、沱两江穿城而过，山路十八弯之后花园式工厂映入眼帘，仿佛绿野仙踪、世外桃源；建筑物错落别致，一栋栋整齐的厂房里窖池规整排列，这便是酿造美酒的发酵设备。震撼之余，酒香顷刻袭来，随着氤氲的香雾，流进宗艾的心里。
　　小时候宗艾听姥爷讲过：粮食在发窖池里发酵再蒸馏转变为酒的原理，是因为淀粉需要在一定条件下转变为葡萄糖，最后才能演变为酒。姥爷偏重求真务实的科学研究，而在宗艾眼里，那一口口窖池仿佛一个个拥有灵气的修炼池，于时光里积攒着深厚内力，等待粮食于池中内外兼修、驯化演变，最终形成柔和、浓郁的舌尖美味。能够深入研究这些窖池的秘密，宗艾乐在其中。酿酒承载着传统农耕文化精髓，两年的学习，宗艾在“酿酒技艺”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润下受益匪浅。
　　北归 年少入蜀不忘川
　　缘来缘去怎奈何，聚散匆匆。在泸州两年的求学时光匆匆而过，宗艾不舍在这里求学的500多个日日夜夜，离别时刻，借周华健的《朋友》唱出了心声：“一句话，一辈子，一生情，一杯酒……”
　　回到北京，姥爷询问宗艾的学业情况。宗艾对固态酿造白酒技艺熟记于心，姥爷点头赞许：“自己写的书终于有人能看懂了。”
　　因为一些原因，宗艾最终没有入酒行，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酒，特别是对泸州老窖的推广。推杯换盏间，深谙酒道的宗艾很快成为酒桌上的明星：续糟配料、混蒸混烧、千年老窖万年糟，浓香型白酒酿造技艺信手拈来；醇香浓郁、饮后尤香、清洌甘爽、回味悠长，浓香型白酒品鉴口感脱口而出……因为酒，宗艾结交到了更多的朋友，他总会说：“泸州老窖就是我的第二张名片。”
　　2004年，身染沉疴的姥爷过世。第二年，姥爷的铜像在泸州老窖制曲生态园揭幕，宗艾应邀参加了揭幕仪式。仪式结束后，宗艾和泸州的同学们欢聚一场，五年一别，再见已是亲人，重要的时节总会想起。
　　2018年的春节，睡在上铺的兄弟杨剑飞给宗艾寄去了泸州的腊肉和香肠。月光下，家人在旁，老窖酒一壶，佐以泸州的美食。宗艾对母亲说：此生，心愿足矣！
　　（备注：本文内容较作者原文有删减）